提到”天坛”自然而然就会想到天坛公园,它享誉世界,是世界文化遗产。而我五十年的生涯都是围绕在它的周围,和它有着不解的情缘,与”天坛”两字息息相关。
时光倒回五十年,我出生在位于天坛西门以南医院。那时经历了三年自然灾害后人们生活刚有了好转,家里迎来了我这个哭声响亮的大胖丫头。妈妈在我的月子里每天吃挂面卧鸡蛋,喝红糖小米粥很是满足。我小时医院医院,最多那时吃糖吃多了,得了”虫吃牙”医院去补牙。医院为了恢复世界文化遗产历史风貌,助力中轴线申遗,整体搬迁了。不知为什么心里对它是那么的不舍,就像一个老街坊搬走了一样,依依不舍!
上小学时,我在短跑方面颇有天赋,六十米短跑总是名列前茅。于是被选到区运动会代表学校参加竞赛,赛场就在天坛东门以南的天坛体育场。当时我们这组有9名选手参赛,满怀信心且对其他选手不屑一顾的我最后跑了个倒数第二。让我第一次领教了什么叫”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直到现在每次到天坛体育场心里都会想起这句话。
初中我考上了天坛北门附近的十一中学,也叫”药王庙”属于市级文物保护单位,是当时崇文区的重点中学。因为离天坛公园很近,中午休息时就仨俩结伴的去公园。记得那时我们这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见到约会搞对象的还给人家起哄,弄得人家不好意思。在学校的西边是”天坛少年之家”,我们可以报名参加那里的周日兴趣班,那时上兴趣班一分钱都不用交,每到周日下午我就到这里的美术班学习素描。教我们的魏老师是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老师,别看他在少年宫里教课,水平可高了,他与著名画家范增曾是师兄弟。可是我在绘画方面不太开窍,学了一年多也没多大进步。直到初三快接近中考没时间去学了,真的是最后一次才第一次得到了魏老师的表扬,他说:”今天才看到你开窍了!”。
高中毕业后我进了天坛饭店工作,它坐落在天坛东门往东一站地的幸福大街南口,是一家与香港合资的三星级饭店。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合资饭店环境高雅,收入较高。那时在饭店工作的服务员都是北京孩子,而且外表要求个儿是个儿,模样是模样的。我一干就是十多年,进店时是一名少女离开时已为人母。从一名普通的餐饮部服务员干到了部门主管,学会了许多的饭店管理知识,开阔了眼界受益匪浅。一晃从这里离职已经十六年了,直到今年办退休时才被告知九二年之前的社保天坛饭店没给缴纳,就又回到这里和饭店人事部协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又被勾了出来,好在天坛饭店现在依然存在,真是与它有难解之缘!
五十年,我们家从最初住在天坛南门附近后来又搬到了天坛东门附近一直围绕着天坛公园。小时候家就在天坛南门河对面的大院,那时候去天坛公园要从永定门桥头绕过河(当时还没修建景泰桥),但觉得大人们溜溜达达,我们小孩跑跑颠颠一会儿就到了。每到夏天吃过晚饭,大人们手里卷着凉席或带块塑料布,领着我们从南门进园,径直奔北到丹陛桥。路过回音壁时我们小孩总要把耳朵贴在墙上互相喊名字听回声。丹陛桥上凉风习习,大人们打开凉席铺好躺在上面乘凉,我们这些小孩跑到祈年殿里围着大柱子捉迷藏,玩累了再回到凉席上歇息。这些都是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的事了,当时公园里几乎没有旅游的人,就连北京人也很少逛公园。我们除了对祈年殿、回音壁印象深刻,还有就是公园里的大土山。大土山位于祈年殿的西南方向,听说是北京和天津当年在”备战备荒为人民”的口号下挖地道的土堆积形成的,小时候每次去公园都喜欢爬土山。年亚运会前天坛土山搬走了,当时一辆接一辆的大卡车满载着土从南门出来开走了。
最高兴的是大人带我们从西门入园,因为进门不远就是儿童游乐场。那时最爱玩滑楼梯、转椅、荡秋千还有双杠,这些器材当年都是铁质的。滑楼梯总是玩个没够,爬上滑下一遍一遍又一遍;坐在转椅上面总喜欢让大人转得快快的;荡秋千玩的好的都站在坐板上,荡得越高越带劲儿。玩累了回家出了西门马路对面就是天桥百货商场,一定会缠着大人到那里去买点糖果吃,要是不给买我就坐在地上踹着腿耍赖不走。天桥百货商场是那时南城这一片最大的商场了,记得门口有一幅大照片,上面是敬爱的周总理视察商场时照的。每到过年时妈妈都会在这里给我们买新衣服,我特别喜欢闻它一层那充满了雪花膏的味道。
最喜欢一到”五一”劳动节和”十一”国庆节天坛公园就有游园会。门口摆放大花坛,人山人海,游园会上有杂技、魔术等各种表演,还有一些参会单位摆放的模型,堪比现在的春节庙会一样热闹。但游园会不像现在的庙会人人都可以去,需要有游园票。当年妈妈单位在游园会上展览无轨电车模型,发给了几张游园票。记得那年我也就八九岁的样子,和妈妈同事家的哥哥姐姐一同去游园,中途我嘴馋跑去买了一根冰棍,回来就蒙了,因为人太多我找不到那两位同伴了。那时虽然年纪小但凭着对天坛公园的熟悉我并没有慌张,事先我们说好游园结束要到妈妈单位去,妈妈单位就在天坛公园西门以外的天桥剧场旁边。于是我凭借着自己的方向感出西门又随着人流过了马路往妈妈单位走去,没走多远,我就见到妈妈着急的朝我奔过来,见了我一把把我拉住。原来,两个伙伴一见我走丢了,先跑到妈妈单位来报信儿,我现在能体会到当时妈妈有多着急,都怪自己嘴馋。
天坛公园不光是我们身边游玩休闲的场所,也是我们为之建设,为之传承文化传统,为之展现首都人民风貌的地方。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作为高中生的我们积极参加天坛公园的种树活动。我们挥锹挖树坑,载下一排排的树苗,如今已茂盛成林。现在的天坛公园是咱北京人的一张金色招牌,五湖四海的游人每天络绎不绝。我八十多岁的老妈每天必到公园健身,还要约上几个老伙伴在东门的长廊玩牌休闲。她老人家每天都收拾的利利落落的,出门前都要在镜子前整理好自己的仪表仪容。她说,我们每天在长廊休息,总会有外国人过来和我们这些老太太合影,他们挺友好的,所以我们要捯饬的利落,穿的要得体,别给北京人丢脸!多么可爱的一群北京老奶奶呀!再说说后来天坛又修建了斋宫、双环亭等许多建筑。每次和儿子来游览,喜欢历史的他都会给我讲解这些建筑的背景故事。想想他小时候夏天在大松树底下乘凉,冬天在空场上滚雪球,和小伙伴在长廊里追跑,在月季园里捉蝴蝶------天坛公园给予了他特有的文化熏陶。天坛伴着他成长,以至于上大学都选择了园林专业,立志在园林研究方面有所造诣。
天坛公园以及天坛周边的文化深深的影响了在它周边生活的几代北京人,无论走到哪里听到”天坛”两字,都是无比的亲切!与它有着深深的情缘!有一天希望爱天坛的老街坊们结伴一起重游天坛公园,重访天坛周边,感受一下这里的新面貌,感受今天的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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