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于年,小时候住红桥。天坛公园就是我家的后花园,伴我一起长大。
初中的时候,一位姓王的同学和大家打赌——他能骑车进天坛公园。王同学当时全班个子最高,平时总爱穿绿军装,那天人家老先生骑着他的二八大杠,到了公园门口都没下车,一脚点地,跟收票的说他是果树三班的,您猜怎么着?他愣是进去了。
还有一次,几个同学中午跑去天坛公园玩,玩着玩着就打起果园里柿子的主意(一般我不会参加此类活动,我会在教室里复习功课),这几个同学偷了两兜子柿子,不幸被公园的管理人员发现,结果被没收了一兜,另一兜拿回学校。
柿子刚拿到班里,我第一个上前品尝,柿子入口涩得舌头都僵硬了,哎呀!这可是太涩了。从此以后我对柿子产生了心里阴影。
年的航拍图中,天坛公园种满果树。
还有一次在上高中的时候,有一年赶上植树节,我们全校师生到天坛果园劳动,记得是挖施肥沟,施肥沟沿着果树的树冠挖,以便工人给果树施肥。
校长平时都是穿皮鞋,那天校长破天荒的穿了一双高帮的回力球鞋。那时受美国电影《霹雳舞》的影响,社会上盛行跳霹雳舞,几个新潮的同学没事儿就走太空步或者“擦玻璃”。看到校长穿上了高帮回力,同学们都疯传校长最近在练霹雳。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秋天,有一次我从东门进天坛,一进门就看见果园的工人正在卖国光苹果,卖苹果不用称,两块钱一秤盘儿。这秤盘可不是现在台秤的秤盘,而是以前杆秤的秤盘,这种秤盘呈椭圆形,挺深的,倍儿能装东西。
国光苹果本来就好吃,天坛果园的国光那是更胜一筹,可是我没带家伙儿盛呀!灵机一动,我马上转身出东门,来到自行车存车处。骑车的人一般都会有个习惯,就是在自行车车座底下放个塑料袋,以防下雨车座被淋湿。
我都觉得自己聪明,两袋子苹果拎回家,晚上看电视时洗上一盘,那脆甜脆甜脆甜(重要的事说三遍)的感觉……时至今日我写文章时口腔的唾液还在急剧地分泌。
近几年,天坛公园的古杏林又多见报端。
天坛公园的古杏林是北京五环路内最大的一片杏林花海。这里有很多清朝留下的老树,每年三月底,杏花怒放,你到这里可以体会一把李清照的“有暗香盈袖”。
北京地区的杏树开花于农历二月,这也是各地举子赴京赶考的日子,所以杏花又称“及第花”。“杏”与“幸”谐音,有着美好的寓意。
天坛公园古杏林作者拍摄
还有“北杏南梅”一说,意思是南方多梅花,北方多杏花。提起杏花大家耳边肯定会想起那句“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你如果来到天坛公园赏杏花,肯定会忘记这首《游园不值》,而会觉得“游园很值”。
要是赏杏花再赶上个小雨天,那就更文艺了。你可以尽情感受纳兰性德之“杏花微雨湿轻绡,那将红豆寄无聊”的意境了。
天坛公园的杏花大多是白色,你去的时候赶不上微雨也就罢了,赶上微风也不错。
阵风袭来,在杏树林里打着圈圈儿,忽然像发生“共振”似的,几株树的花瓣一起落下。不管你是赏花的、採果的,还是拍照的,都沉浸在花瓣雨之中。
好音律之人,脑子里肯定响起童安格那首《花瓣雨》——“花瓣雨就像你牵绊着我,失去你只会在风中坠落”。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林妹妹那样,把花瓣放在锦囊中,找个地方埋了去。
成了,不“酸”了,说点儿正格的。要去杏树林您进天坛北门,直行至北天门(北二门),别进门,沿着内坛墙奔西就到了。
那位问了,说这么热闹那儿的杏好吃吗?我跟您说,真挺好吃的,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就写的这儿吧,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耽误您时间了。文章的结尾我简单说一下天坛果园的历史。
年,在当时的大环境下,天坛开始“绿化结合生产”,发展成为“大农场”,公园变果园。
年,天坛公园种满果树。
年,天坛被列为世界文化遗产,在申报世界文化遗产前后,果园腾退,恢复绿地。
长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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