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栖霞市方山远古观象祭祀建筑遗址核心面积有万平方米,它庞大的规模,复杂的组合,从庙、坛、墠、坎、壝、石塑龙、六器、道路等等,这都是秦汉时期和秦汉时期之前国家祭祀建筑组合的最高级别,它们能够基本完好地保存到现在绝对是个奇迹。这处遗址是怎么被我发现的?又是怎么被考证的呢?期间又经历过怎样的曲折呢?
年秋天,因为有事情要去一趟莱阳,于是从栖霞汽车站坐车前往,当车辆快抵达杨础镇的时候,前面修路,车辆过不去了,说是要到下午才能够通车,不如现在返回栖霞。我看了一下时间,才九点钟,就这样回去心有不甘。抬头向西看去,久闻其名的方山就在不远处,如一座郁郁青青的大平台从天而降、屹立天地之间。顿时我决定不去莱阳也不返回了,爬方山去。
方山西佛落顶、啷当脖、东佛落顶,惟妙惟肖的构成一个乌龟脑袋的形状
方山山上平原东
方山山上平原中
方山山上平原西
巧的是,车辆停的地方有一辆三轮车到镇上卖完苹果想回家,我问开车的村民方山北面有路可以爬上去吗?他告诉我有。我问村民他的车经过哪里吗?他说经过,想去可以用车捎上我,到时候将我放哪里。我心里很高兴,于是坐上车一路颠簸来到方山后面,车在一处路口停下。村民告诉我,沿着这条路一直向前走,有一户人家,过了那户人家,正对着前面有一条上山的路,有石头台阶,很好走。下午逛完了,可以从前面的大路下山,到公路上,就有回城里的车。我向村民道谢后,独自开始爬山。
佛顶慈云和狼洞经声
入山的这处地方是东佛落顶的前怀,灵云寺遗址,山上是方山十景中的佛顶慈云,山下是方山十景中的狼洞经声。对于方山,我自幼就耳熟能详,但是从来没有来过。工作后,也只是每每经过方山,都想着找个机会上去逛逛,可总是没有找到时机,今天算是歪打正着。
越过那户农家,沿着简陋的石阶爬上山,随即映入眼帘的是一道高约一米左右的古老石墙,这就是圈子墙。紧贴着石墙里面是两个两米多高,像四门塔一样的石头建筑(今已不存),它立刻让我想起在年秋天,我经过莱芜见到路边齐长城边上也有两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建筑,这让我很惊讶。这些建筑建于什么时间,具体是干什么用的?自己百思不得其解。来到方山山顶,山上全是莽莽苍苍的柞树,一望无垠,比人的视线略高,走入其中,立刻就没有了方向感。
圈子墙
当年就是沿着这条小路登上方山
当天天气阴云低沉,雾气沿着北面佛落顶缓缓地流淌到山下谷地,在山顶向下看去,自己仿佛腾云驾雾进入仙界一般。山上树木茂密,没有方向感,于是我沿着圈子墙外面的一条小路向东走去,当走到前面的一堆积石堆时,我顿时感觉这堆积石堆非常特别,显而易见它上面的石块是有意摆放的,非常像一条龙的形象,有60米长,后来我将它命名为37号龙。37号龙龙头向西,有龙的嘴巴、眼睛,东面是蜿蜒的龙身,山下雾气升腾,走在龙的身上,确实给人一种乘龙登天的感觉。我一开始见到方山上的这些石堆的时候,曾下意识地认为,这些积石堆是蚕场工人为了方便管理清理山上的石块堆到这里的,自从发现了这条龙,使我改变了这种观念。方山蚕场的职工是养蚕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这个时间、能力修建这么巨大的石塑龙,这也跟他们养蚕没有任何关系。同时也让我对于许多人传说圈子墙是为了抵御捻军而修建的防御工事产生怀疑,首先圈子墙的高度大致也就一米左右,作为防御工事那就太矮了;再者圈子墙外有一条路可以通向方山各个地方,防御工事外面是绝对不会设这么一条路的。还有石塑龙为什么会和圈子墙在一起却都没有破坏对方?显而易见圈子墙跟抵御捻军没有任何关系。眼前的种种现象顿时让我感觉方山绝对没有像众人说的那么简单,而是蕴藏着许多秘密。
37号石塑龙龙身
37号石塑龙龙头和龙眼(远处那堆圆形的杂草)
继续向前走,我看到了在圈子墙里面的33号神庙,我跑到神庙上面的石墙反复观看,感觉这就是蚕农看蚕用的窝棚,还修的这么奇特,继而又感觉这建筑怎么跟红色文化遗址中的女神庙一模一样呀,蚕场职工有必要修这么奇特的建筑吗?走到前面的31号石塑龙时,面对着它南面那巨大的圆形祭坛反复观赏,揣摩这是干什么用的?整体看这是一条龙,但是龙头为什么又是一个祭坛模样呢?反复看来看去,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沿着圈子墙外面来到东西第八大路东面的27号祭坛,感觉这一大堆石头还能够铺的这么平,好手艺。不过看完后又心生疑惑,为什么这堆石头有许多圆心相依相连组合而成?显而易见这堆石头是人为精心进行堆砌的,谁又会有这么多的功夫做这件事情呢?沿东西第八大路向西不远,看到26号祭坛,由于26号祭坛就在路边,高耸在柞树树稍之上,所以当时想当然地认为这是蚕场职工为了防火修建的瞭望台,感觉当年蚕场职工真的是下了血本干的一件大工程。再向西看到山上已经有些荒废的蚕场厂房,还特意跑进去逛了逛,想着现在柞蚕业已经不景气了,这么有名的蚕场也倒闭了。出来厂房,还看到了厂房北面南北第十大路上面的海墁大道(丹陛桥),心中很是好奇,为什么要在路上再堆上与之等宽的石堆构成一条车辆无法走的大路?这工程量是一个蚕场能够承受得了的吗?
神庙
31号祭坛
27号祭坛
南北第五大路上的海墁大道(丹陛桥)
几个小时的游览后,我沿着部队修建的公路从南北第七大路的南侧下山。下山时见到山前还有很多人开着车大桶小桶拿着,正在排队灌取圣水庵的水。大家都在谈论着,到处都种苹果,一年要打那么多的农药,喂那么多的花肥,和投毒没什么两样。现在村子里的地下水都成毒水了,没人敢喝,方圆几十里,就这山上没有果园,没被化肥农药污染,这水还可以喝。有人附和着,农民难当呀,不种苹果,光种庄稼连成本都不够,种苹果又天天得泡到农药里面,多少人到最后都是挣了一辈子的钱,因为农药医院里面了,到时候还丢了命,不知这苹果种的是福还是祸。
拉圣水的车辆
灌装圣水
绝壁飞泉
我还特意用瓶子装了一瓶圣水尝尝它的味道,感觉味道轻而微甜,水质不错。询问拉水的村民,这山上的圈子墙是何时修建的,村民都说老辈子就有,没人说得清;还有村民说以前听放蚕的爷爷说他小时候就见过这东西,谁也搞不清楚这些墙是什么时候的。我好奇地问道山上那些高大的石堆是用来瞭望防火用的吗?一位村民对我说道:“早就有这些东西,没见过蚕场用它做什么。”带着满心的疑惑和不解,我离开方山。这次邂逅如惊鸿一瞥,然而山上的发现却让我久久难忘。
后来也和朋友多次来到方山游玩,自己也单独来过几次,发现上面的许多东西充满神秘。我曾经请教过一些人,他们告诉我前些年政府曾经找过一些专家看过,基本认定是抗击捻军的围子墙,这让我有些失望和不解。围子墙,我在淄博见过很多,都在山巅,围墙高耸,寨门坚固,是军事堡垒。方山圈子墙也就是一道一米高的矮墙,说这是围子墙也太没有道理了。再说当年栖霞县城城墙也就米长,方山圈子墙有一万米长,当地有那么多人守护这么大的防御工事吗?所以圈子墙肯定不是围子墙,它没有防御功能。圈子墙是干什么用的,在我的心中一直是一个未解之谜。
淄博峨庄九龙寨围子墙
博山区泉河村西的驼山上的泉河头石寨
年,我重新回到大学读研究生,方山又引起我的兴趣,尤其上面的石塑龙。龙是兴云雨的神兽,它的出现跟天文历法和农业文明息息相关。不过,真的要考证起来,那可是困难重重,几乎无处下手。
62号石塑龙
62号石塑龙
62号石塑龙龙根
65号石塑龙龙眼
65号石塑龙龙牙
胶东半岛在古代是东夷地区,东夷是中华民族古文明的发源地之一。但是自周代以来,受“万世一系皆源于黄帝”的观念以及儒家“尊夏卑夷”思想的影响,曾经灿烂辉煌的东夷文化受到轻视和贬抑。因此由儒家思想主导的史书很少记载东夷诸国的历史。东夷地区被看作夷区,受到中原文化的排斥、漠视,逐渐被边缘化,学者们也对其不问不闻,造成了历史上的空白。时至今日东夷文明也很少进入主流专家的视野,主要在于东夷文明狭义上只局限于山东半岛附近,尽管独特,但在春秋末期就退出了历史舞台,历史久远,史书记载不详,不会有什么惊世的发现,正因为如此,东夷文明一直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而胶东半岛更是远离中国古代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更不为专家学者所重。想着在极度缺失史料记载的情况下考证方山祭祀建筑群无疑难上加难,尤其方山上的圈子墙太接近清末抗击捻军修建的围子墙,造成很多混淆,也给我带来了不少的麻烦和困惑。
不过,经过多年的研究,通过查阅史料,梳理文献,一个家族进入我的视野,这就是羲、和,还有他们的四个儿子,尤其羲仲来到东方嵎夷的旸谷寅宾出日,平秩东作,确定春分的史料让我茅塞顿开。栖霞自古以来就被认为是嵎夷的发源地,从明代有县志开始已经记载多位学者都认为栖霞就是羲仲寅宾出日、平秩东作、确定春分的地方,那么传说中的旸谷也就应该在栖霞。考古学研究的对象是实物,主要是遗物与遗迹,而且这些遗存应该是古代人类的活动遗留下来的。我意识到,要想确认旸谷,必须要找到羲仲进行天文观测的遗址,没有遗址,一切都是闲扯。而方山上大量的石墙、祭坛、石塑龙它们一定跟远古的天文观测有关,龙在古代代表春分,那么方山就有可能是学者们苦苦寻觅的在嵎夷旸谷确定春分的观测点了。
日出旸谷,远处的山就是牙山
方山远古观象祭祀遗址核心面积有万平方米,规模空前。以前每次去方山,都很麻烦,因为方山蚕场南面大路入口离公路有很大一段距离,经过比对,多次都选择在观里镇的马家庄村西登山。正因为我没有走寻常路,第一次从东北面上山,后来经常从西南面上山,而这两处地方正是方山上观象祭祀遗址最多的地方,也是游客们基本不会抵达的地方,所以我看到了许多隐藏在密林中的遗迹。还有在杨础工作的同学柳程远也多次上班时将我送到方山,下午再将我带回去,为我探测方山提供了很大的帮助。正因为我登山的路线与众不同,第一次是在方山东北处上来的,以后多次从方山西南处上去的,这两处地方正是方山遗迹最多的地方,要是我也和其他游客一样,从乔家村蚕场路口上山,也会和他们一样,走马观花一遍,最多跑到啷当脖找找赫然井就完事了,不会深入到那些人迹罕见的密林深处,发现那些从来没被大家注意的遗迹。
年,谷歌地球将方山地区的卫星图片换成高清图片,这为研究方山提供了便利条件。同时结合自己的实地调查和测绘,绘制了一张方山的地图,将方山上面自己认为神奇的东西进行标注。有了地图指路,在方山上就会有的放矢地探寻,不会再迷路了。对于方山上各种积石堆的排序,这是在年1月25日,我早早来到方山,非常细心地用相机沿着圈子墙拍照圈子墙内外的石堆,并且根据这次照片的顺序对石堆进行编号,以后发现的石堆没有再打破这次编号的顺序,而是向后排。同时编号是个统称,石堆像什么就可以叫多少号,像26号是祭坛,就叫26号祭坛,31号是石塑龙,就叫31号石塑龙,33号是神庙,就叫33号神庙,不能够分辨的就叫积石堆,这样可以对号入座,方便写作。
63号祭坛
清溪浴马
经过两年多的调查考证,我将自己的考证成果写成论文,先请我的同学、中国石油大学历史系副教授孙念超掌眼把一下关,请教他我写的是否准确。同学仔细看后对我说:“没有什么问题,你的这个文章写的东西太独特而且太重要了,这是重大发现,记住,一定要自己首先发表,不可假手别人,这东西可非同一般。”此后,我对论文内容进行了反复完善,在年投稿,年文章发表于《大众文艺》《文艺生活》等期刊,后来被知网等各大核心学术网站收录。当年限于版面,只是精选了方山石塑龙的部分,没有配上图片。为了弥补这个缺陷,又将全文配上图片,放到自己的博客上,以有图有真相。接下来,我又忙于工作和其它事务,对于方山的考证也告一段落。
年,朋友请我写一篇关于十二生肖的文章,想着拍个片子。盛情难却,我答应下来。十二生肖是农耕文明的产物,一定跟古代的历法有关,于是我又开始仔细的研究了一下中国古代的历法,以及与历法相关的一些事情。断断续续用了三年时间,小说完成,取名《万年表》。在写作中突然又想起方山来,于是又旧事重提。为了写好文章,自己不辞辛苦亲自前往红山文化遗址,良渚文化遗址,半坡文化遗址,二里头文化遗址,陶寺文化遗址,血池遗址,西安天坛,西安天脐祠遗址,告成观星台,北京天坛、地坛、社稷坛考察,重新动手写了一些关于方山的独立文章。
之后也有一些人员联系过我,希望让我帮忙宣传一下方山和圈子墙,我告诉他们,这个还是有一些争议的,尤其现在不断有人宣传说方山圈子墙是蚕场职工修建的。没想到他们都坚决否认,说早就调查过了,蚕场工人修这东西有什么用途?他们还会修的这么复杂、玄妙。不过慎重期间,我还是拒绝了。
年,疫情期间,我有了空闲,重新整体梳理了方山的文章,为了准确,又不辞辛苦亲自前往河南、山西、陕西调查研究。在河南想着到登封告成周公观星台再参观感受一下,但是疫情期间,观星台不开放,正遗憾着想离开的时候,突然接到在河南大学教学的同学付万全的电话,我向他说明情况。同学非常热情,立刻给我联系,很快就联系成功,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研究生和我一同逛观星台,大家畅谈中原古文明,收获很多。
回来后托朋友徐克夫到方山仔细落实圈子墙是否是蚕场职工所建,一定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朋友很热心,很快就落实清楚,而且这次找到的人就是当年修建蚕场的职工。朋友还责怪我,当年不是带着你到过他们家吗?我笑了说这不想起来了才让你去落实。朋友姑父家的大哥闫守涛听说有人说圈子墙是蚕场职工修建的这种说法很是吃惊,努力说服我绝无此事,你想想,蚕场是个科研单位,最盛期也就百十来人,方山上这么巨大规模的石墙和石堆不是区区这么几个职工能够完成的,即没有这个时间,也没有这个能力,更没有这个必要。同时大哥还向我说道:“不但这些石堆是原来的,就连山上的路都是原来的,跟蚕场没有任何关系。”这确实让我大吃一惊,这时我才想起县志中关于方山“望之若棋局设云汉间”的记载,推测这些路一定也与天文观测有关。
方山的山上格局,望之若棋局设云汉间
后来阅读了大量考古学书籍、论文,尤其关于陶寺遗址和血池遗址的论文,其中何驽先生的文章,收获颇多。何驽先生在文章中提到帝尧时期的东表测量,写到了羲仲到嵎夷旸谷测定春分的历史。并且在文章中写到现在以陶寺为中心进行测量,最终确定的东表地点在山东省青岛市黄岛朝阳山嘴矶头,这里距离方山直线距离公里。从观象台需要居中的理论来看,方山位于胶东半岛的天地之中,正是设立天文观测点,进行天文观测,制定历法,确定春分的最佳地点。
我几次在特殊的时节登山实测,确证观象祭祀礼制建筑功能是否如自己推测的一样。实测方山受气候影响巨大,因为在特殊时令的这一天,如遇阴天、雨天、雾天,观测就没法进行,要想再次观测,就要再等一年。实地观测发现,东西第八大路在春分和秋分时节,太阳是从方山东面28公里处的牙山上升起的,正好可以对准东西第八大路东面,傍晚时分正好可以在第八大路西面落下,东西第八大路相当于一条纬线。这样方山特殊时令太阳的升降,形成了准确的天文意义的东西南北四个方向。
春分、秋分时节清晨,太阳从东西第八大路东端升起
春分、秋分时节傍晚,太阳从东西第八大路西端落下
春分、秋分时节,方山的日出大致都是在早晨5点50分,日落在傍晚5点40分,真的是昼夜等分。古代春分祭日于坛,秋分祭月于坎,代表一年。用在方山上,就是春分在东西第八大路东面的26号主祭坛祭日,秋分在东西第八大路西面的64号祭坛祭月。因为64号祭坛是一处坎,以前推测可能这处坎秋分时会有水,今年秋分实测,这处祭坛的西面被水浸没,东面还是可以站在上面祭祀,而且西面属月,被水浸没,是真正意义的祭月的坎,和以前的推测没有出现偏差。在这里可以体会刘禹锡《监祠夕月坛书事》一诗的妙处“西皞司分昼夜平,羲和停午太阴生。”在64号祭坛西面有一条浅浅的水渠,64号祭坛水位一旦过高就会通过向外渗透,通过这条水渠排走,设计的极其巧妙。
冬天的64号祭坛(坎)
秋分时64号祭坛(坎)
方山的主要大路基本都宽5米,次要的宽3米,再次的宽2米,主要的路边还有一条或者两条宽约1米、深约0.6米的水沟,形成排水系统,推断为防止山上大路积水,影响祭祀。在一些重要的大路上还垒砌有基本与大路等宽,高约0.7——1.1米的海墁大路,类似于连接天坛祈年殿和圜丘的丹陛桥,使得祭祀更加神圣。
冬天的东西第八大路西侧
秋分时东西第八大路东侧
南北第十大路将方山分成东西两个部分,相当于一条经线,尤其神奇的是26号主祭坛和64号祭坛一东一西,距离南北第十大路的距离都是米,显而易见这是经过专门测量、精心设计的,基本可以确定这些大路和祭坛的天文观测和祭祀功能。
后来我拿着论文向北京大学考古的一位教师请教,他看完后有些吃惊,随即又有些为难,问我能否在神庙这些地方打几洛阳铲,要是有陶片出土,他可以帮忙测年,这样有了准确纪年的东西就好办了。我说道:“方山神庙就是盖在山上平地,是地面建筑,没有像其它地方一样被泥土掩埋,恐怕找不到陶片。”他说道:“要是真的像你文章写的这样,这可是重大发现,就是缺少可以准确测年的东西,不好验证,这就有些麻烦,不过文章没有问题。”
年,朋友邀请我到烟台家里做客,在谈论中又提到了方山,我说可以选出部分文章给他们拍节目,朋友连忙推荐可以先发表到烟台晚报上,并且联系上烟台晚报的记者赵志杰,赵记者一见文章说非常亲切,因为他的家乡就在方山脚下。于是我从论文中选出三万多字发给赵记者,赵记者仔细阅读后用了很大的心血将文章分成几个独立篇章,然后再让我核实,校对。天文历法别说现在了,就是在古代也是被誉为天书,极其复杂难懂,赵记者可以条理清晰的将它们整理出来,可见是极其用心用力的。经过一番努力,这就是现在大家在《烟台晚报》上看到的探秘栖霞方山的系列文章。
因为抵达烟台的时间正好是谷雨前夜,于是第二天我决定到方山再看看,毕竟七年了,再也没有来过方山。当我走下车发现方山上已经很破败了,东西第八大路东面一地垃圾,主祭坛也消失了,许多石墙也都毁坏殆尽,让我非常震惊。好在随后发现密林中的祭坛、石塑龙、神庙、石墙依旧保存完好,心中又暗自庆幸,真的希望它们能够永远长存。
年的主祭坛,南侧巨石已经被毁掉
年主祭坛被彻底摧毁,只剩下一地建筑垃圾
今年十一,我回烟台偶遇朋友张啟昌,大家又聊到方山。张啟昌说,他父亲在栖霞老家是族长,主持修族谱,喜欢搜集各家的族谱研究,他也经常帮忙联系全国各地研究族谱的人交流。在二十年前,张啟昌与栖霞商会的一位长者交谈,长者慨叹,方山上的许多东西都是老辈祭祀用的,上面的田地都是原来就有的,不是建国后开垦的,我们现在不知道方山到底是祭祀什么的,但是要保护好方山上的这些东西,有一天会有有心人将它解读出来。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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